第十五章废墟地下的交谈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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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出现在废墟中的‘安谷’将法医先生带入了他从没有去过的空间，也让再次回归火照地狱之屋的调查者见到了一个多年以前的故人，这位故人现在到底承担着什么样的角色，因为未见的时间太长，我们暂时无从判断，只能从法医先生的言行中，猜测一二。

根据安谷夫人信中所说，连莫海右都没有发现的火照之屋真正入口，究竟在哪里？我们先不做说明，来看看进入废墟后，会发生什么。新的连环杀人事件即将上演，对于房子以及过去事件需要进一步解析，而最终的结局，依然要等到三人组会和后，由演员先生来推理。

言归正传，回到那间法医与神秘人对话的屋子里，交谈正在继续，在交谈者身边，多出了很多年轻人，他们身材矮小，面目稚嫩，像一群刚进入初中的孩子，可年龄却都超过了二十五岁，有的甚至比莫海右还大。

这些人穿着肥大不合身的旧衣服，很干净，有的衣服上还有补丁，但被人贴心的缝上了花边，因此看上去也不是那么落魄。

他们大多站不直，双手都藏在袖子里，时不时还会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，比如突然把手举过头顶，嘴巴里胡言乱语几秒后又恢复正常，或者在原地转圈，猛地惊叫一声，冲着法医傻笑等等行为。其中只有一两个能始终保持安静。

还有，他们的瞳孔中全部充满了恐惧、戒备，尤其是对陌生人，显得非常胆小，莫海右尽量表现得温和，也无济于事，只有从里间出来的老人，能跟他们简单沟通。

这些都让莫海右回忆起了五年前的死者，心里多少明白一些老人为什么要把他们藏起来的原因，关于这方面的问题，也就没有去多问。现在，能为这些特殊人群出力的人和机构不多，莫海右虽然可以帮上一些忙，但他的力量也有限，没法帮助老人将所有孩子都带到阳光之下，最好是要找到他们的亲人。可老人的话让莫海右唏嘘，过去那件事留下的孩子们，除了死者，能找到亲人的都已被接走，剩下一部分，长大后身体健康的，也陆续离开出去打工养活自己了，而留下的这些，都是孤儿，且身患残疾。

曾经，有个从雪山上下来的孩子，找到这里后，经常送钱送物帮助他们，还四处奔波，联系社会福利机构和善心人士来帮助他们，可惜，过去罪恶留下的遗害太多了，老人和安谷都害怕一旦公之于众，他们都将再次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
所以，他们想办法赶走了帮助者，把‘庇护所’移到地下，而安谷，则在地上安了家。

至于安谷为什么要毒杀老公和侄女，老人也不知道原因。

“他知道你们的存在吗？”莫海右问，他指的是安谷夫人的老公。

老人摇头叹息说：“我不了解，那男人是安谷带来的，他们姓安的，除了安谷外，都不是什么好人。”

“她丈夫也姓安吗？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莫海右沉默下来，过了一会儿又问：“你这些年一直住在地下吗？过去那个杂货铺里的小姑娘后来去了哪里？”

“我偶尔会出去采买，毕竟这里只有我一个行动方便的人了，杂货铺你也看到了，早就被废弃，过去的案子结束后，上弦和下弦就走了，至今我也不知道她们的行踪。”

“上弦和下弦？”莫海右显得很震惊。

“你……”老人欲言又止，看看莫海右的样子，犹豫着询问：“你难道不知道她们是两个人吗？”

莫海右无声摇头。

老人说：“照理说，过去案子发生时，你们都见过上弦和下弦，怎么会没看出来呢？下弦的头颅那么明显。”

老人的话让莫海右回过味来，他问：“下弦与上弦是不是连体儿？她的头长在上弦肩膀上吧？”

“嗯…的确如此。”

“怪不得她当初不让我检查呢，原来是想掩盖下弦存在的事实啊！”

“不可能，”莫海右的话立刻遭到老人反驳，他说：“上弦从不刻意隐瞒下弦，过去去商店街买东西的时候，她也很大方，从不拘谨，可能她不让你看，有什么别的原因吧。”

“算了，老伯，那么帮助你们的人叫什么名字？”

“他是你的同伴啊！你怎么会来问我？你们不都是从雪山上下来的孩子吗？”这回换老人震惊了，他似乎听到了什么无法忍受的事情，嘴唇颤抖着说：‘法医先生，他一直那么爱你，为什么你连他名字都忘了呢？’

“……”

猛然之间，封存的记忆闸门好似被什么东西用力砸了一下，砸得莫海右生疼，胸口发闷，这种痛，他记得过去在诡谲屋中，也体验到过一次，话语不禁脱口而出。

“是永恒之心吗？”

“不是，但我们叫他小恒。”

“他的全名是什么？”

“颜慕恒，他说他也在寻找永恒之心。”

“那他找到了吗？”

“不知道，他没说过。”

“……”

再次沉默，莫海右努力调整状态，往后退了几步，把视线从老人身上挪开，每次提到永恒之心，他都无法控制自己，甚至比安谷夫人和恽夜遥给他带来的冲击更加强烈。

‘永恒，你到底是谁？过去做了什么？我一定要搞清楚。’

（这里提到了诡谲屋、永恒和过去的罪恶，并不是指一桩案件，事件的延展很长，从诡谲屋事件一直到恽夜遥和莫海右的身世之谜被揭开为止，还涉及到安氏家族的很多人，因此安谷夫人之所以在莫海右心中占比那么重要，也并不单单是因为报纸上刊登的杀人事件，他们之间的渊源很复杂，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得清楚的）

好了，我们继续往下叙述。

老人虽然视力不佳，但他一直在仔细观察着莫海右的一举一动，包括他替身边人检查身体时的动作表情，不经意间，老人说了一句：“莫法医，你好像同过去不一样了。”

“因为这次来的不是莫海右，而是恽海左，一个藏在大海深处的人，你们可以称呼我小左。”

“恽海左？难道你不是真正的莫法医，而是他的另一个双胞胎兄弟？”老人疑惑的问，他可以对莫海右充分信任，但如果来的不是本人，那他的信任就要大打折扣了。

不过下一秒，老人就打消了顾虑，因为莫海右静静走到他面前，站在很近的地方看着他，那眼神，同过去一样冷漠，多年前破案时，老人曾被这个眼神吓到，所以记忆犹新。

“小左，你觉得这些孩子们身体怎么样？还能活多久？”

“我无法确定，他们额外身体部分的消耗和行动，以及精神状况造成的负担，都会对内脏，尤其是心脏和肾脏造成一定伤害，时间越长就越糟糕，我建议你还是要把他们送去正规医院治疗，过去的事，不是你们想瞒就能瞒过去的，不管外界会如何谴责你们，都必须去面对。”

“过去我纵容了安谷，现在，我无法再忽视这一切，必须有个了断才行。”冷冷说完，莫海右放开手，走到下来的入口边上，问：“平时你们怎么上去的？”

这次回答的是把他引导进来的‘幽灵’，因为还不知道其身份，所以我们暂且把安谷的名字借给他吧。

安谷说：“在里面小房间顶上有个缺口，可以直通地狱之屋，我到这里，或者叔叔外出购物，都是经由地狱之屋进入杂货屋内部，再从你们三年前出入过的地方出去的。”

“刚刚进来的通道呢？”

“那里太窄，只能不得已时使用，我之所以带你走那里，是不想太浪费时间。”

“我刚刚检查过杂货屋，里面并没有人员走动的痕迹，灰尘和蜘蛛网都结得很厚，你们是怎么掩盖脚印的？”莫海右转向安谷，询问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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